德艺双馨的容馍馍

【凌李/贺陈/庄赵】明氏公寓 (中)

这样出口转内销的话......
很快就能空出一两间呢……
有没有新人搬进来啊?!
期待!

灰灰:

为什么冒出来一个(中)而不是说好的(下),我也是没有想到......


送给我司 @楼诚影视文化公司 以及可爱可敬的LowCityarmy太太


视频请戳:这里


08.


庄恕总洋腔洋调地形容凌远是个nice guy,当室友更是超越标准。一楼包括厨房客厅都是他打扫,这帮人不知蹭过多少回他做的早饭和夜宵。


李熏然和他打交道不算多,也就聊聊最近忙不忙,周末有什么计划,今天要下雨别忘拿伞,明天降温记得添衣。凌远不管多累多倦,眉梢眼角永远挂着笑。梳上去的头发偶尔散在额前,简直自带柔光滤镜。


可李熏然是刑警,看人自有一套。他觉得凌远,特别人如其名。


年轻有为的院长站得又高又远。好像直角三角形的顶点,所有人都和他隔了一条长长的斜边。他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,没有谁能爬上去给他披件外套。


赵医生难得回家睡个好觉,李熏然和他还像上高中似的开卧谈会。两人聊到凌远,赵启平叹气,说凡人和天才还是有无法跨越的鸿沟。我要是凌院长,绝壁睡不着觉,天天坐一楼卧室大飘窗上睁眼看天亮。


李熏然问,为什么啊?他不是已经离婚有段时间了吗?


赵启平从上铺把脑袋垂下来,瓮声瓮气:“凌院长现在的处境四个字就能形容:众叛亲离。”


雷厉风行的医院改革不知触怒了多少人,包括他最尊敬的老师和最亲密的学生。凌远为了理想豁出老命似的忙,还得微笑着承受别人往他心口一刀一刀地捅。


没有谁拼事业的时候不受委屈,至少大部分人还有能称作避风港的家。可凌远的家呢,凌远的家在哪儿呢?


李熏然两只手垫在后脑勺下面,听赵启平拿单田芳的语气说《凌远传》。过了好久,赵启平都以为他被评书哄着了。李熏然腾地坐起来,摸黑到处找拖鞋。“我去看看后院门锁没有,庄恕下午浇草坪来着,美国人的安全意识简直要命。”


嗤。赵启平小声嘟囔:“还不是我让他去的。”


09.


李熏然大概是中了邪。他此时此刻一定要知道,凌远到底睡得好不好。


还不到十点钟,正常人应该都没睡觉。李熏然踢踢踏踏下楼,琢磨该怎么去敲门。他是啥科来着?哦肝胆……那就说肚子疼好了……


西厨的灯亮着,凌远正用微波炉转什么东西。李熏然松口气,打声招呼,从冰箱里翻出几罐八喜。不错,有最喜欢的朗姆酒味儿,估计是赵启平特地给自己留的。“凌院长吃吗?抹茶还是巧克力?”


凌远捧着一杯热牛奶小口喝,摇摇头:“无福消受。”


李熏然叼着塑料勺歪头看他:“我以为留过学人的都只喝冰牛奶呢。陈亦度把黑咖啡冻成冰块放到牛奶里,特别丧心病狂。”


凌远叹气:“我肠胃不怎么样,得好生伺候着,要不疼起来够我受的。”


客厅黑咕隆咚,只有岛台上面几盏射灯开着。凌远背对光源,额发和鼻梁的阴影映在脸上,像艺术馆里安静沉默的雕塑。


李熏然想,到底有多少个晚上,他一个人沉在夜色里,安抚沸反盈天的胃,或者千疮百孔的心?


“凌院长。”他脱口而出:“你夜里睡得好吗?”


凌远拿着玻璃杯的手一颤,抬起头,和那双流光溢彩的圆眼睛四目相对。


“谢谢你,我睡得不错。房间很舒服,温度湿度都合适。”


李熏然有点怅然,说了半天,还是房东和房客。


嘴里的朗姆酒香正浓郁,他却没有心思再吃。转身把小纸盒放回冷冻室:“那你要是哪儿不舒服了,一定告诉我。”


凌远微笑着点头:“一定。”


小警官撇嘴走进黑暗里,快到楼梯口突然回头,两道目光再次交汇。


凌远一直在看他。


李熏然想说很多话。凌院长做饭特别好吃;凌院长开刀特别厉害;凌院长跟庄恕讲英文的样子让人沉醉;骂凌院长的人都是天字一号大傻叉,祝他们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,坐飞机永远丢行李,天天没有性生活。


不对。凌院长现在貌似没有性生活。


卧槽。我也没有。


热气从脖子蒸到头顶,心里满满的弹幕变成一句 “凌院长晚安。”


凌远放下杯子走近几步,揉揉他的头毛。“叫什么凌院长,全屋就你和我最见外。”


李熏然整个后背都酥了,好像太阳下面晒了很久的细小沙粒从头顶倾盆而下。


“咳咳咳……凌远。”


嘴角被消毒水味道的拇指抚过,那人低沉浑厚的声音就在耳侧:“吃完零食也不知道擦嘴。”


得,这回彻底蒸熟了。


“我忘忘忘了。”他不敢再耽搁,转身往楼梯上奔。脚底下拌蒜,还用胳膊肘撑了一下台阶,丢人丢到姥姥家。


“熏然。”凌远叫他。


“啊……”


“别忘刷牙。”


“哦……”


撞开卧室门一头扎进被子里,赵启平已经迷迷瞪瞪。“我还以为你和谁英勇搏斗呢,险些就去支援你了。”


李熏然气儿不太顺:“拉倒,谁给谁挡刀啊。”


赵启平声音越来越小:“要真有危险去砸庄恕的门。吃资本主义牛肉长大的就是不一样,那肌肉,那触感,啧啧啧。”


李熏然不搭理他,准备闭眼睡觉,脑子里乱七八糟全是凌远的手。


正要跌入黑甜乡,他蓦地睁大眼睛。


庄恕肌肉什么样,你赵启平怎么知道的啊?!


10.


要是把小赵医生关进审讯室交代,是如何跟庄大夫走到这种你来我往,暗流涌动的份儿上,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

庄恕搬进来没几天,赵启平正好轮转到胸外。虽说庄恕是有些端着架子,高冷傲娇,可专业能力和教育水平真是没得挑。赵医生很少真的服气什么人,也从心底敬称他一声庄老师。


凌远嘱咐过他,一定竭尽所能多和庄老师学。不管以后去什么科,庄恕用时间和金钱堆出来的理念,作风和习惯,足以让他受益终生。


赵启平不敢不从,老老实实跟在庄恕屁股后面当三好学生。他刚毕业,适应不了住院医的强度。但凡头疼脑热就拖拖拉拉,总也好不了。庄恕看不下去,稍微得点儿空闲就把他拽到健身房,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一副好身板对精英有多重要。他有样学样,拜服于庄老师隐藏在白大褂下的绝对力量。


赵启平在胸外待了不到两个月,亦步亦趋地跟着庄恕治病救人,吃饭健身,很快无话不谈。他们比朋友多了一份崇敬,又比师生多了一份亲密。至于精英和准精英是什么时候动了心思看对眼儿,实在没人能说得清楚。


庄恕在美国待久了,师生恋打死他也不敢。直到赵启平离开胸外,不再成天到晚在身边转悠,他才有勇气正视自己这颗萌动的春心。


赵启平是从高中起就万花丛中过的人精,怎么看不出庄恕眼睛里透出来的迷恋和自控。他屁颠儿屁颠儿,使出浑身解数,撩得不动声色,似有若无。


庄恕很快接收到信号,内心仰天长笑,打起精神迎战。这天听说赵医生轮转到妇产科,倍受莫名其妙的对待和骚扰。男家属看到那张把自己家老婆眼神牢牢黏住的脸,就只想一拳抡过去。


哎,这必须得去看看,打起来难道还指望医院的保安。


庄大夫捧杯热腾腾的咖啡,摸到赵医生的办公室。一片祥和宁静,肌肉暂时没有用武之地。


他装模作样敲门:“赵启平?”


赵启平早就用余光瞥到庄恕,那人敲门前还把领口扣子解开两颗。他心里爽翻天,收敛表情:“咦?庄老师怎么有空过来?”


庄恕走进来坐在桌旁的凳子上,把咖啡摆到他面前:“妇产科轮转最是一言难尽,找机会过来看看你。”


赵启平强压笑容,盯着电脑屏幕:“这我可不敢当。”庄恕假装看不见他得意的小样儿,把纸杯盖掀开,吹散热气:“知道你着急喝,别烫着。”


到底是小朋友,暂时还不能和美利坚老狐狸比。赵启平美得就快盒盒出声,赶紧用右手把脸捂住,喉咙里滚过一个模糊的“嗯。”


庄恕盯着修长细白的五指,觉得屁股被强力胶黏在了凳子上。可他必须马上回科里,临出门回头问偷笑的青年:“赵医生晚上回家么?”


“咳咳……回,但估计得半夜了。”


“你晚上想吃什么,我去买。拜拜。”


赵启平从指缝里欣赏那人挺拔伟岸的身影,和脸上溺死人的温柔。


要不是还在医院,他一定蹿到他身上,捧着他的脸吻下去。


11.


傍晚时分,庄恕果真拎了几个很高级的外卖餐盒,过来和赵启平一起吃饭。两个人你一筷子我一叉子,什么珍馐美食吃着都是秋天的菠菜。


赵启平手机响,是李熏然。他正啃排骨,腾不出手接电话,只好用胳膊肘开免提。


小李警官出任务好几天都没信儿,这一冒头把赵启平惊得非同小可。一队人马熬了两宿终于守到嫌疑人,正欢欢喜喜撤离,未落网的同伙不知脑子进了什么水,骑着摩托车就朝他们厮杀过来。李熏然年轻反应快,把师父推出去,自己被撞成右小腿骨折,这会儿已经在救护车上快到附院了。


赵启平摔了筷子,顾不上洗手就往急诊奔。庄恕一把捞住他,按在怀里给擦掉手上嘴上的油。“医生没有不干不净的。你可以帮不上忙,但不能过去给人家添堵。”


赵启平刚才被一个电话吓懵,冷静想想也就是打两个月石膏的事儿。他嘴里还有东西,砸着胸口嚼嚼嚼,又灌了半杯庄恕递过来的酸梅汤。“庄老师说的对,我得赶紧下去了。”


庄恕在他屁股上拍一巴掌:“去吧。”


直到下了电梯赵启平才醒过味儿来。卧槽,他刚才是不是拍我屁股来着?!


小警官身体素质真是没的说,就连被打被撞都有技巧。李熏然情况还行,腓骨骨折,不用手术,保守治疗打石膏。赵启平推着他去骨科处理,开门看见等在那儿的凌大院长,和旁边战战兢兢的主任。


李熏然再坚强,痛也是无比真实的。他小脸煞白,向凌远伸出手。


“凌远。我腿疼。”


主任顾不上别的,打起万分精神包扎固定打石膏。凌远站在轮椅后面,左手和李熏然的左手紧紧交握,右手轻轻捂住那双湿漉漉的圆眼睛。


“别看。”


赵启平站在诊室角落,想拿一根二踢脚把凌远送出大气层。


我!李熏然!还有那个陈亦度!好好的年轻人!全特么出口转内销了!!


12.


一行人终于千辛万苦回到家,贺涵和陈亦度在客厅迎接,问题才真的来了。


李熏然肯定不能再往三楼蹦跶,凌远没什么犹豫,让出一楼的卧室。赵启平光想想和凌远睡上下铺就要尿裤子,思来想去,朝贺涵嗖嗖发射眼刀。


贺涵从善如流:“没关系,我和阿度挤一挤。反正他那屋床大,没问题没问题。”


他在心里给李熏然点了一万个赞,明天开始熬骨头汤!


陈亦度瞬间炸了毛,可又不敢支使凌远,只好一个抱枕扔到贺涵脸上。


“无耻下流!”


李熏然抱着伤腿盒盒看戏。


受伤后第一个晚上相当难熬,赵启平想去陪护。凌远揪着他的衣领子:“你们主任要的文献翻译完了吗?庄恕呢!庄恕!陪他写作业!”


赵启平扒着门框嗷嗷嚎叫,被庄恕扛上三楼书房。“行了吧你,有点儿眼力劲儿,你知道李熏然受伤之后第一个电话打给谁吗?”


赵启平莫名其妙:“不是我吗?”


庄恕用鼻子哼笑:“要是打给你,为什么凌远早早等在骨科诊室?”


“啊!”赵启平捶墙:“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他是个见色忘义的人啊!!!”


“横竖兄弟已经交代出去了。”庄恕关上书房门,把赵启平摁在那张硬邦邦的红木椅子上。“不如赵医生跟他比比,谁更见色忘义?”


“色你妹。写写写写作业!”


13.


半个月亮爬上来,红着脸藏在薄云后面,观赏这栋别墅每层正在发生的精彩。


三楼。


庄恕老老实实cosplay英汉医学大辞典,陪赵启平一点点抠妇产科那个新来的主任,热血上头,逼迫这帮轮转住院医看的最新文献。赵启平很难集中注意力,时常看着那张认真英俊的脸出神。几个小时过去,他实在没忍住,凑到庄恕的颊边,送上一个轻吻。


庄恕挑起眉毛:“That's it?”


赵启平眨眨眼睛:“That's it.”


二楼。


贺涵赖在陈亦度的卧室死也不走,陈亦度根本拖不动他。


陈亦度冷着一张脸指房间角落的地毯:“窝在那里不许动。不许再纠缠我。”那人老老实实挪过去:“我知道偶尔我是个无耻下流的人……”陈亦度拍案而起:“你无耻下流的时候多了!”他钻进被子翻身睡觉:“你最好快滚。客厅沙发那么大,趁早下楼去睡。”


贺涵不为所动,随手抓了床毯子躺下,眯着眼睛就像真要睡着。陈亦度终是心疼他本就很辛苦的脊椎。微微咳嗽一声,紧紧贴着大床靠墙那边。“那个……你上来吧。”


贺涵身手矫健蹿上床,在两人之间摸到一个巨大的泰迪熊。


一楼。


卧室里有个头等舱沙发,凌远蜷在里面,并没那么辛苦。他刚帮着李熏然擦了身,洗了头,把一个连后背都红透了的小警官塞进被子里。伤腿小心翼翼地架在床边的凳子上,李熏然觉得很温情,很感动,很幸福。


可就是架不住患处传来的疼。


医院给了强力止痛药。泰诺三号,掺了可//待//因的扑热息痛,小李警官觉得能扛就扛。他躺着发抖,冷汗从额角滚滚而下。


不知过了多久,凌远把自己架起来,热毛巾擦净他所有疼痛的痕迹,温水就着一枚白色药片送到嘴边。


“吃吧,熏然。相信我,医生不会害你。”


李熏然再也扛不住,听话吃了药。凌远靠在床头,抱着他汗津津的脑袋。“睡吧,睡着就不痛了。”


怀里传出来的声音模模糊糊打着颤:“你别走。”


“我不走。”


凌远的声音温柔又坚定。




tbc.


人民警察人民爱,人民警察为人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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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-11-18